叶慕七

卷二：破境（莫若菲和柳青妍篇）

第十二章：公平交易

“你还是狠不下心来。”虽然是遗憾的语气，可是只有柳青妍知道，她是多么喜欢现在有温度的莫若菲。曾经她喜欢的那个公子会在她受伤的时候，温柔的涂药；她喜欢的公子会在她被府里面管事欺负的时候，为她出头；她喜欢的公子会在明知道她目的不纯的时候，依然将后背留给她；她喜欢的公子会在自己差点把她杀死的时候，却只是将她困在密室之中；她喜欢的公子会帮她查出她们姐妹的血海深仇，替她审时度势……

可是如今的公子变化太多。不再平易近人，不再温和守礼，他会权衡利弊，他变得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公子珍视的是什么，她不知道，却知晓那里面不曾有自己。

公子或许没有做错，只是她却因为这一次次的举动而越发怀疑记忆中的公子。

听到柳青妍话语中的雀跃，莫若菲苦涩地笑了：“狠不下心来？”想到自己当初为了复仇几乎丧失了一切理智，为了复仇，与东方炻为伍，与虎谋皮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呢？“你不知道。我这个人黑心极了，所以不要喜欢我。因为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听到莫若菲的话，柳青妍将那一丝受伤掩饰在眼底，扮演着所有人眼中的乖巧丫鬟青儿。只是话中却多了一丝挑衅。“不过夫人看来不是和你一样的想法。”

“什么意思？”听到这意有所指的话，想到前两天娘对自己的试探，莫若菲的脸色实在是称不上好看。“你答应她了？”

“公子对待青儿这么情深义重，难道不知道府中都是怎么传言的吗？”看到莫若菲终于变了脸色，柳青妍终于抬起了头，望着那抿紧嘴唇，有些烦躁的莫若菲，“还是公子以为身为一介奴婢的青儿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青儿不行？那柳青妍呢？”

“柳明月来信了。”柳青妍望着莫若菲，虚抱住面前的人，贪恋着那些记忆中的温柔，仿佛只要停留在此刻，那公子依然是曾经的公子。“她让我尽快杀掉公子，不惜一切代价，公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莫若菲站在原地，看到此刻的柳青妍，她有些犹豫了，最终放弃了推开面前的人。看来明月山庄是真的在莫府中安插了探子，甚至连现在青儿的处境都很清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你自己吗？”

“公子应当明白你在柳明月心目中的地位。莫府当家人是多么大的诱惑。”从始至终这场代价从来都不属于莫若菲，而是莫府当家人。

“公子不妨当做一场交易，”柳青妍不知道莫若菲准备怎么做，但是她相信莫若菲对皇帝的恨意，“若是公子身份暴露，那前世灭族之恨，如何得雪？”

莫若菲一直在忖度，“青儿只是一个婢女，永远都不会起到她该有的作用。你回明月山庄吧！”

剑声一直以为公子会和青儿在一起，可是当府中传出夫人要为公子相看未来少夫人的时候，青儿却消失了。那样一个好看的婢女，在偌大的莫府中不过片刻谈资，很快便没人会提到她。

当柳青芜知道柳青妍身份暴露，只能够回到明月山庄的时候，别提多高兴了。想到自己当初只不过是一次任务失败便被自己这个所谓的亲妹妹嘲笑成那样子，她都恨不得跑到那人的面前好好地讥讽她一通。

这种情绪也间接的影响到了她的任务，看到任务目标要逃走的时候，柳青芜捂着腰间的伤口，狠狠地将剑摔到了地上。谁知道这时候耳边突然传过来一阵破空声，而那人也成功地跑了两步摔到了地上。

柳青芜回头，却看到了一个蒙面的女子。熟悉的感觉让她一下子猜到了面前的人：“你为什么要帮我？”柳青芜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嘲讽此刻都只能够自己独自咽下，毕竟身边这个讨厌的妹妹刚刚帮助了自己。

“因为你是我姐姐。”柳青妍扯下面巾，从腰间掏出了一个药粉瓶。

柳青芜捂着自己的伤口，不肯让柳青妍碰，冷笑道：“我们都逗乐这么多年，你告诉我你是我妹妹，柳青妍这话你信吗？”她们这两个姐妹可从来没有半分的亲睦行为，倒是互相给对方扯后腿的事情做了不少。

“我信。”柳青妍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我想如果你看了这些东西的话，你也会相信的。”

带着怀疑，柳青芜打开了那信封，由原本的不以为意转变为冷若冰霜。拿着这信，她望着柳青妍，想到了前段时间莫府里面穿回来的消息：“莫若菲给你的。”

当得到柳青妍的肯定答复之后，柳青芜道：“谁都知道我们明月山庄想来和莫府不和，万一是莫若菲从中作梗希望我们鹬蚌相争，到时候他这个渔翁好得利呢？”

“那姐姐，你以为这些天我都在做什么，只顾着和莫若菲谈情说爱吗？”

“难道不是吗？否则以你的本事怎么会被人发现。”

“莫若菲是很合我心意，长得好看，人也温柔体贴，可是我不会忘记我的目的。我可不是那种会被情情爱爱牵绊住的人。”柳青妍看到柳青芜那越来越不耐烦的样子，忙及时住嘴，“我回了一趟柳家庄，当年确实是柳明月杀了我们的父母，这是真的。如果你去调查的话，或许能更仔细一些也不一定。”

毕竟这么多年，虽然有时候形同仇人，但是若是论了解怕是这就是她们这对双胞胎最了解对方。没有把握的事情她不会轻易说出口。“不用了，说你的目的吧！”

“我要让你做明月山庄的庄主。”曾经柳明月欠她们的，她们都要加倍讨回来。

“那你呢？这个位置你和我争了那么久，肯轻易放弃？”虽然两人的合作已成定局，但是柳青芜却还是不能够轻易相信柳青妍的放弃。

“我都要做莫府的女主人了，不用打理事务，却依然能够坐拥金钱权势，享受着莫若菲的温柔体贴，去贪恋一个庄主头衔做什么？”

看到柳青妍那样子，柳青芜知道这话不是假的，但是她却还是想要嘲笑对方：“呵，你想的倒是挺好。也不知道是谁身份暴露，只能回山庄。你确定莫若菲会喜欢你？说不定只是暂时的利用，也就你傻，会相信那个狡诈的商人。”

“过两天你就知道。”

三天后，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堂都流传着一个消息，首富莫家的家主莫若菲痴恋明月山庄二小姐，甚至亲自到明月山庄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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